第一百六十一章-《魔惑》
偷偷摸摸回来了,毕业论文答辩,该文,交文,然后华丽丽病了两天。现在恢复更新。
今夜的夜幕格外地黑沉,灯笼中和火把上跳动的火焰,仿佛垂死挣扎着要冲破这重重令人窒息的黑幕,却只换来无力地跃动。景王的脸在影影绰绰中,有些恍然,让人看不真切。几百上千个黑甲士兵对持着,竟也分辩不出哪方是哪方,只有空中绷紧的弦,隐隐弹拨着某种东西即将被点燃的危险。
秦回翎有些漫不经心地靠着殿前的一根廊柱,没有任何表情,却在投向景王时,眼神透着一丝嘲讽。我的心里升起一股道不明地怒气,说实话,听闻在很多年前,已经死了的肃王依旧能够让自己当初布下的棋子影响今日的朝局,见过肃王死也屹立天地间的战神姿态,我对他是崇拜的,敬爱的。但令我最佩服的,却是平日里别人眼中无所作为的色王爷--景王。处在他这个位置,能有几人经得住权利的诱惑?可他却真的可以一杯薄茶,一曲轻歌,风雅其中。这些年看着他的苦,他的不得已,连我这个外来人都不得不为他叹一声。
“四皇叔怎么来了?”我的语调很轻很柔,充满了作为晚辈地孺慕之情,却同时点明了我现在的身份。
他有些木然地点点头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再抬头看向秦回翎的时候,已是一脸谨色,自小生长于皇家的气度不言而威:“这般深夜,秦统领闹出这些动静。可是为何?本王虽是个闲散王爷,但这涉及到宫帏内室之事,只怕少不得也要管上一管。尤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。太子无踪,中部地震。淄江水灾,领国也都蠢蠢欲动。秦统领即使再有心,也要这片天地还没姓凤或姓齐吧!”
景王的言辞是少有的尖锐,和他平日地为人格格不入,可见他也是真的动怒了。秦回翎现在是什么感觉。我倒还真不好说,本来他占尽优势,可却栽在一个被他视为贪慕虚荣,水性杨花的女人身上。16K小说网.电脑站这事一传开,他地色名如何且不说,光先皇驾崩不过月余,竟辱杀后宫嫔妃的野心也是不怎么好听地。但这些都不是关键,历史向来是胜利者书写的,有朝一日。他若上位,亦可颠倒是非,只是。如今他身上的毒却是难办。皇室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,为了置之死地。是不会留后生之路的。就比如他身上中地这种密药。
愤恨,扭曲。狰狞,在脸上千变万化之后,又只有一种肃着脸的没有表情,秦回翎看着伸向远处的夜空,扫了一眼阶前密密麻麻的士兵后,忽然低头,沉沉地闷笑了起来:“没想到咱们的景王爷也有这么严厉的时候。王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?我秦某人虽然没有王爷那么忠君爱国,但先皇临去,交托了辅佐新皇的大任,秦某是个男人,自问抵不过权势的引诱,甘心辅佐新皇的时候,也是有自己地小小盘算的,至于那个位置嘛,秦某想也要不起的。”说着,他地神色忽然变得凄厉,“只是如今,我身中剧毒,命不久已,说不定拼了命,坐上一坐那个位置,也无不可,哪怕只是一天。男人嘛,除了醉卧美人膝,还能求什么呢?呵呵,这天下,反正本来就不是我的,反正我去了黄泉路上,它姓什么又关我何事?只是,景王若是有朝一日,见了你们秦家地列祖列宗,见了你皇兄肃王和先皇,却不知要如何交代地好?”
一边地队伍似对他这番大胆地言辞有些骚动,另一边却依旧寂寂无声,看来是他的人。除去彼此地立场,此刻我倒还真有些欣赏他这种作风。他的话,无疑击中了景王的软肋,若是能不守着这秦国,景王哪用十几年来,违背本心,周旋于朝廷江湖,培植自己的势力?
看着景王难看的脸色,我不由对着秦回翎冷哼一声:“这天下嘛,本来就是分久必和,和久必分的。最后能让百姓过的好些,也就是个明君了。只是,今日这种情况,秦统领真能坚持得了到最后你的人把通往那个位子的路扫平?我这条贱命本就是八年前死里逃生捡回来的,以我现在的功力,不知全力对秦统领出手,你自问有几分活路地胜算?”虽然我没有拼命地打算,但有时候就是胆小的怕胆大的,胆大的怕不要命的。他还有想要的东西,哪会象他自己说地那样,甘心死去?看下面两边的兵力,我们这方还有我和丁路两个高高手在呢。
一条黑影从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上飘过来,我本欲出手,那黑影却在秦回翎身前定住身形。我收回掌力的时候,故意留了一分,扫到那黑衣男子的右臂。男子侧身避开,但一截衣袖还好飘飘荡荡该穿为挂。他转头狠瞪了我一眼,带点短髭的脸看不出真切地脸型,配上两道狭长眼中射出的狠戾,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沉。我冷然一笑,摆出一个公主的冷傲架势来。
那男子并未在此点小事上纠缠,估计直接把我归类为刁蛮公主,此刻那面那架势,估计也不用把我放眼里了。在秦回翎点头后,他便附在秦回翎耳边,快速地轻言了几句,语速极快。以我和丁路的耳力,又是故意为之,自也是听了个大概,不由神色剧变。
秦回翎扯开嘴角,分别给我和景王一个大大的笑容:“你看,王爷和公主都把事情想得很复杂。有时候事情是很好解决的,老天都帮我们安排好了的。我尊敬的付统领刚刚从地窖中解救了虚弱不堪的太子殿下,而凶手,正是我方才击毙的贵妃娘娘。这账……该怎么算呢?宫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少,可保命吊命的良材宝药也该不少吧!太子殿下据说不但身中剧毒,还隐久未见天日,不能正常进食,体虚无比,想来,若是能救太子殿下,我这条命应该也不用太担心了。”
最后那直冲着我的挑眉,不无挑衅。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,如今太子在他手上,若解了他的毒,太子或可无恙,若他死了,那太子就是那个垫背的。若是无人在侧,说不定我真不顾太子死活,选择短痛中的一刀切,先除了眼前的秦回翎再说,毕竟我那个已经成先皇的七皇叔,膝下还有两个幼子,除去这些强势有野心的外臣,景王的才智还是可以辅佐一个幼君的。但对上景王那苦苦压抑后仍显出几分激动,甚至暗暗有松口气的神情,我却只能撇撇嘴:“秦统领言重了,事关我秦国新君,四皇叔和本宫也只是谨慎些罢了。太子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救的,秦统领也是先皇临去任命的辅政大臣,如今身体微恙,太医院还是江湖上,只要本宫能力所及,也定会为你寻得解药。”
能力所及?当然很多时候我是没啥能力的。不过有时候双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,外面黑压压的两群兵,都是彼此的忠诚属下,所以景王点头默许,我们和秦回翎进一步谈的时候,两方人马整齐归一地退出偏殿所在的院子,隐入黑暗中。一个人都没有离开,却全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。
他的命寄望在我们知道的一些皇家密宝上,景王的希望,太子在他手上,彼此捏着命脉,谈的时候也就直来直去。但在开始谈判之前,我们还是提出先见一见证据和太子。
证据没有,倒是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送到了我们眼前,从她的染血破烂的衣着上,依稀可以看出原是宫女服。景王盯了她很久,似存疑惑,让身边的人将她脸上血迹拭净,才开口询问:“你,可是如贵妃身边的姑姑?”
那宫女张嘴无声,裂开的嘴角有血丝蔓延而下,听得景王的问话,急急地点了下头,却又猛一阵急喘。景王命身后的一个中等个子的壮年男子帮帮她,实际也就是暂时输些内力给她,帮她护住心脉,好完成问话。男子领命而去,那女子却从还不算太破烂的里衣里摸出一封信,交给景王。秦回翎虽没有直接让人上前抢夺,但一双眼却对着景王不曾移开半分。景王不甚在意地打开,面色却渐渐抽紧,有些泛白。我不由好奇,也张眼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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