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龙争虎斗云香院(5)-《王朝驸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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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廷没有去关注旁人的神色,毛笔蘸了蘸砚台的墨汁,挥笔继续写下阙,有了上阙的气势,下阙写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,转眼间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此外,宋廷也注重到一些小细节:他拿毛笔蘸墨汁时,有人很殷勤地将砚台往他的方向推了推;有人怕他的墨汁不够写,还特意拿了别的砚台和墨汁过来……这些小细节,这些善意的举动,宋廷内心解释为“才华的力量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宋廷手一挥,将最后一个“晴”字写完,抬头时,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

    没有人说话,气氛安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众人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、心跳。

    “拿上来吧。”终于,花盈盈的一句话,打破了这可怕的安静。

    有姑娘将写好诗作的草纸送到花盈盈的手上,白秋燕一同过来看,只见草纸上写的是一首完整的词,全词如下:

    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
    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,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
    花盈盈看不大懂,虽然方才听到下面有人叫好,但也只是猜测写得还不错,赚了些吆喝罢。她随便看了一眼,心里已经料定不怎么样,再说草纸拿在手上膈手,她随便扫了一眼后,就给到了白秋燕的手中:“是首词,你看看写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白秋燕看完这首词后,先是纤纤玉手禁不住微微颤抖,然后琼鼻不由吸了口凉气,眼眶莫名变得红润,突然浑身颤了一下,鼻头一酸,仿佛马上要哭出来,她擦了擦鼻子,很坚定地道:“这一首当得头名!”

    “啊?”花盈盈很惊讶,眼里满是疑问,拿起草纸,又把整首《定风波》读了一遍,依然不解,便询问白秋燕:“它好在哪里啊?”

    白秋燕面色已经失常,仿佛望着眼前的空气,呆呆道: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……也无风雨也无晴……这恐怕是我十辈子都写不出来的。想不到这位宋公子,年纪轻轻,就有如此旷达、豪迈的胸襟,真是令人佩服!”

    “啊?真的有这么好吗?”花盈盈面露为难之色,“可是……我现在应该?”

    白秋燕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,一把抢过花盈盈腰间的绣囊举在手上,朝众人道:“今日诗会,当属这位宋公子第一!”

    众人鼓掌,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白秋燕将花盈盈的绣囊扔了下来,有人捡到了,很自觉地交到宋廷的手上。

    宋廷摇头笑笑,又将绣囊拋至楼上走廊。众人不解,问其何故,宋廷抱拳解释道:“各位有所不知,这首《定风波》并非小可原创,乃是苏东坡他老人家写的。我今日不过是恰巧应景回忆起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又是苏东坡?”众人哂笑,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宋廷的话。知情的人都知道,刚才他就说过一句“你眼里有什么,你就是什么”,便是假托什么“苏东坡”之口。依他所说,想那苏东坡不过是蜀川某个小山村的一个教书老头罢了,说几句口水话他们相信,但是写出如此水平的词作,他们万万不相信。所以众人就说些什么“公子你就不要推脱了”“公子高才还这么谦虚”的话来恭维宋廷。

    宋廷表示很无奈:“钱我是真不能收,我有我的底线。”然后,笑眯眯地盯着早已经吓得不轻的陆伯年:“钱我不收,但是,脸,我一定要打!”

    众人见这新晋头名针对起方才差点夺得头名的今科进士,忙问起缘故。

    宋廷就将先前陆伯年说了什么样的话,与及与自己定了什么样的赌约,事情的前因后果,仔仔细细地跟众人说了。唯独谁输了自称是“孙子”这一节,他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众人听了,齐刷刷地盯着那陆伯年,虽说他是进士,就要当官的人了。但是众人最恨的就是品行不正的官了,一个即将当官的进士,欺负一个尚在考功名的秀才,这真是岂有此理!这里的大多数也是童生、秀才,最底层的读书人,对品行不正的进士,难免生出些仇视来,看向他的目光,就难免带有些怒火的味道了。

    陆伯年还在尝试作最后挣扎,大声狡辩道:“他是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写的,他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比!他的词是假的,你们都听见了!他的词是假的!是苏东坡写的!”

    都这个时候了,谁还会相信什么苏东坡苏西坡的说辞,一个个指着陆伯年道:“言而有信!给钱!给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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