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群侍卫离得远,并不清楚马车边的情况,此刻听到这话,下意识就让开了道路。 而元旻冬面上大喜,拎着蒙面人便飞快离开。 等云嬷嬷冲过来时,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。 “元少夫人,你居然假传懿旨,私放刺客,居心叵测……”云嬷嬷指着她尖锐呵斥。 谢风华一把拂开她的手,耸了耸肩,走回到杜太后车前,一脸无辜道:“太后娘娘,刚才臣妇已经征询过您的意见,得到您的同意后,才命人将刺客带走的。您可不能出尔反尔啊!” 杜太后这才知道着了她的道儿,气极反笑,“哀家何时同意让你带走刺客的?” “就刚刚啊!”谢风华眨了眨眼,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,“刚才,臣妇也说了,出于安全考虑,臣妇自请为您护卫,护送回宫。而这刺客身手不错,用意歹毒,更不适合留在您的身边。” 窦长柯在一旁听着,忽然狠狠抽了抽嘴角。 真是,无耻! 而杜太后早已气得七窍生烟,素来端庄稳重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裂痕,尖锐细长的护甲胡乱指着她,怒道:“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。那你可要把人给哀家看好了!回宫之后,若是那刺客少了一根毛发,哀家都要唯你是问。” 谢风华佯作不解道:“太后这是何意?这般照顾刺客,莫不是还担心臣妇会虐待他不成?” 她特意强调了“照顾”二字,那眼神里充满了疑惑。 杜太后狠狠剜了她一眼,却也没说什么,而是吩咐车驾启程。 谢风华连忙退到一旁,看着车队重整往前行去,眉眼弯弯,好不得意。 “元少夫人,太后请你前方开道。”云嬷嬷冷傲的声音幽幽传来。 谢风华也不在意,与窦长柯上了马,当先走在了车驾前面。 不过是开个道而已嘛! 她总要讨回来的! …… 没多久,天黑下来,杜太后的车驾便就近入住了一间客栈。 谢风华正在屋里与窦长柯说着话,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动静,她对窦长柯使了个眼色,便见他起身去开门,却是元旻冬折返了回来。 她不禁诧异道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 “嫂子,我回来,你们也多个照应啊!”元旻冬连忙道,“我已经将蒙面人交给暗卫,想必此刻已经到侯府了。马队那边,我提前告诉了大哥,想来他也会派人继续追踪的。” 顿了顿,他又忽然问道:“嫂子,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?” 谢风华一时怔住,待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时,立即摇头,“我怎么会怪你?这事儿看来牵扯不少,理应让你大哥做好防备。” 其实,她觉得,唯有将此事交给元旻舟,才是最正确的做法。 一来,元旻舟手下势力众多,必定能查到很多隐藏极深的东西。二来,元旻舟在朝廷的地位极其特殊,政敌想必也不会少。若是能提前规避掉潜在的麻烦,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 元旻冬见状,顿时松了一口气,随即问道:“嫂子,咱们要跟太后一起回去吗?” “对。”谢风华点点头,忽然想起了今日遭遇的一切,忽然问道,“白天那事儿,你们可看清楚了?马队与车队经过时,那制造混乱的刺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” “我看到了。”窦长柯翘着一条腿,吊儿郎当道,“那些刺客,本来就潜伏在杜太后的车驾里。” 元旻冬不禁惊叫出声,“这么说来,这都是杜家人自导自演的了?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?” 谢风华对此并不意外。 如今,杜家二房已经成了废棋,杜太傅想要尽快将杜怀绍过继到自己名下,势必要抓紧时间去部署。 而杜太后,便成了最有用的人选。 或许,从一开始,杜怀绍离开天京,便与杜太后脱离不了干系。可他一路跟踪自己,又是出于什么目的? 思及此,她站起身,推门走了出去,“我去问个清楚。” …… 这一处客栈,分为三楼。谢风华等人住在二楼,而杜太后住在了三楼。杜怀绍由于“救驾有功”,也被安置在三楼左边的厢房里。 从二楼通往三楼的路上,密密麻麻站满了宫女太监,门外还守着好几名侍卫,一眼望去颇是气派庄严。 谢风华不想太过张扬,便寻了个守卫松懈的角落,刚要迈开步子,却被迎面而来的宫人拦住。她心中有些不耐,伸出手将拦她的人点了穴道,便大摇大摆地往杜怀绍的房间走去。 刚走到门口,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说话声,她抿了抿唇,便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藏身起来,偷听里头的对话。 房间里,杜怀绍已经醒过来,此刻正对杜太后道谢,“此次承蒙太后娘娘出手相助!大恩大德,怀绍没齿难忘。” 杜太后深深地看着他,叹道:“此次,你父亲与兄长遭此横祸,哀家想救他们,也是有心无力。既然太傅要保下你,那你可要懂得珍惜,将来务必要重振杜家声威。” 杜怀绍连忙道:“太后的教诲,怀绍铭记在心。不过,此次父兄不幸离世,怀绍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” 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杜太后不禁问道。 出事时,她远在普陀寺,根本就是鞭长莫及。若非有人暗中送信,将太傅唤回了天京,恐怕牵连更广。 杜家的势力,几乎是遍布大半个朝堂,这次却被皇帝顺利地剁掉了一脉,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诡异。 发觉诡异过后,便是满满的心悸。 这其中,到底又是谁的手笔? 想到这里,杜太后不禁绷紧了脸色,低声问道:“好孩子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 “知道一些。”杜怀绍咳了几声,随之将这段时间天京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,末了才道,“太后娘娘,究其源头,此事还是与谢家脱离不了干系。尽管我命人给大伯父送了信,而大伯父也及时赶回了天京,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场劫难。本来,皇上就对杜家有所顾忌,以一个谢家换杜家二房,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。从此次部署来看,手段果决狠辣,想来定远侯和孙丞相从中出了不少力的。” 杜太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句,惊道:“竟然是你往普陀寺送的信?” “是。”杜怀绍似是有些畏惧,问道,“太后娘娘,您不会怪罪我自作主张,扰了您的清修吧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