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一声大将军-《凛凛北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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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仲一朝官拜大将军的共有数人,光幽州境内便有步军总帅刘轩溪官至正二品镇军大将军、骑军总帅羊顾官至正二品扶军大将军。但刘、羊二位在燕敕军内均被称之为“帅”。

    整个燕敕军内,唯一能被称之为大将军的只有镇守王朝北境近五十年,幽州军务政令一肩扛之的幽州都护、燕敕王陆远!

    真正的国之柱石。

    年轻时的燕敕王、大将军陆远,逢战必身先士卒,临敌定一马当先,战功彪炳,赫赫威名。燕敕军绝大部分将领,均为陆远或一手提拔,或言传身教。

    虽贵为王朝仅有的三位藩王,地位尊崇,位极人臣。但陆远还是喜欢自己的兵,自己的后辈,称自己为“大将军”。

    陆远说,一声大将军,仿佛又回到立马横刀的年纪。

    就这样一位权倾朝野,翻手覆云雨的燕敕军旗帜,竟亲至偏远边关?袁守一不敢相信,又不能不信。

    “大将军,我虎魁军败的好冤啊!”袁守一惭愧到无地自容,泪流满面,甚至想以死谢罪。

    陆远眉头紧锁,走上近前,竟一巴掌扇在袁守一脸上。

    “不许哭!”陆远反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。陆远毕竟当年也是亲临战阵,手劲极大,打的袁守一嘴角渗出血迹。

    袁守一咬牙挤眉,生生把眼泪逼回去。

    “这两巴掌,是打你不能护周帅周全。”

    陆远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袁守一,厉声道:“等会去领五十军棍,官职贬为佥事,代领虎魁军指挥。这是罚你身为副帅不能劝阻主帅冒进。”

    身边刘选等人无不恭然肃立,却又挺胸直背。

    说着,陆远眼中凌厉渐消,接过袁守一手中战盔,扔至一边,又伸手摘下军袍,才要去解战甲绳编。袁守一忙退后两步,眼泪又要下来,道:“大将军……。”

    陆远摇头,更近两步,手中不停,一边继续解开绳编,把战甲卸下,一边缓声道:“虎痴儿,虎魁军有你幸甚。”

    袁守一瞬间泪如泉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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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州,长安城。

    长安城临骊山,越渭河,城内多为广厦阔屋,气势恢弘。与江南富庶之地的小巧精致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大仲朝仅有的三位藩王之一,秦王刘鸿基的王府,便设立于此。

    秦王刘鸿基,羌人之后,其先祖自古便居秦地,乃当地大士族。

    太祖开国之初,因秦地民风彪悍,自古便不服管教。遂封秦王,以秦人治秦,倒也有些成效。只是后来秦王渐渐势大,竟听诏不听宣,偶有不臣之举。

    此地亦是大仲朝与北蛮西北战线所在。

    此时渭水河上,有一官船,缓缓游江。船内金碧玲珑,酣歌醉舞。

    席上一白袍男子约摸三十多岁,立肘扶额,侧卧于主位之上。身边两名艳丽仕女轻摇蒲扇,场中有几名妙曼舞女青丝墨染,正翩翩而舞。男子面带轻笑,以手打拍,轻声附唱,悠然自得。

    席上另一中年男子却面容肃穆,不喜不乐,仿佛没有什么兴趣。

    中年男子枯坐半晌,终于等舞女跳完,施礼退出,才言道:“先生约我至此,到底有何指教?”

    白袍男子闭目摇头,仿佛沉浸刚才的歌舞之中许久,才睁眼举起酒杯道:“将军莫急,且饮了这杯,我敬你。敬你这些年镇守秦川八百里,劳苦功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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