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:官海风雨 第十九章:好事上门-《独断江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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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茫然之下,不能不深自戒惧,每天闲下来,要么就是拿着地图,苦心钻研,要么就是就拉着梁熄、钟卫杰,做军事上的探讨。这样日夜用功之下,整体的作战方略,才渐渐在脑子里成形了。而且除了军事上的部署之外,还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,只是这个决定,必然不会被朝廷接受,只能悄悄的进行。

    至于谕旨里对龙武军新营的那一层意思,因为写得很微妙,钟卫杰虽然听了,但多半理解不了,因此秦禝琢磨着,是不是该向钟卫杰做一个解释。然而很快他就发现,自己多虑了,钟卫杰不但听懂了,而且立即所表示——龙武军新营的官兵,在军服的左袖上,另加了一道袖箍,分成红色、绿色、蓝色、黑色四种,用来表示不同的级别。这个应急的办法,很巧妙,而更关键的是,每个袖箍上,都还写着两个大大的“龙武”字。

    秦禝的“龙武军”,终于成军了!

    这支军队,高薪厚饷,由申城的库银和申城士绅的捐款养起,计有骑军一营六百人,步勇两营一千人,龙武军新营一营七百人,四营所用的民夫约八百人,全军一共是三千一百之数。

    既然成军,照例就要安排一次检阅,一来是坚定人心,让大家相信申城可守;二来是要给申城的官绅百姓一个交待,让他们知道,钱没有白花;三来也要为军中的官兵鼓一鼓士气,亲身感受一下军人的责任与光荣。

    受阅的日子,定在腊月的月半这一天,地点是在西城的城墙之外。在城墙上观礼的嘉宾,除了申城的官员士绅之外,自然还有申城的老百姓,听说是龙武军受阅,自然更是人人都要来看,以至于城墙上下,观者如堵,比过节还要热闹。

    时辰一到,,城上红旗一挥,受阅的龙武军便依次起步,按照教习所指示的操典,分营列队进场。每营的前后左右,都各有一名特选的旗手,将龙武军的战旗擎起,旗子上两个斗大的“龙武”字,迎风招展。部队行过作为正台的仪风门时,一声号令,千军呐喊,滚雷般的声浪,响彻全城。观礼的人们,不论中外,心中都生出了同一个感触:论军容之整,士气之盛,这样的官军,从未见过!

    整个检阅,龙武军一共得了四次大彩,就跟戏台上演得出色,观众给的叫好一样。

    第一次,是打头的骑军。这一营是龙武军的发源,受阅更是得心应手的事,马匹控驭自如,步点齐整,远远望去,彷如机械,于是这一声大彩,分外响亮。

    后面的两营步勇,虽是新兵,但走得也算齐整,而且初次受阅,人人心中激动,精神自是格外抖擞昂扬。于是为了这份精神,观众也是彩声不断

    等到检阅告毕,观礼的嘉宾之中,凡是对龙武军曾经有所帮助的人,无不笑容满面,倍觉光彩。

    受阅得了彩头,这让龙武军的武官们都得意非凡。秦禝发了一回赏,但也给予了极严厉的警告:高兴一天就好,光是虚好看,没有用,究竟是骡子是马,还要到战场上才能见真章。因为这一句话,大家只得收起了兴头,各营都再次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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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捐输了龙武军新营的兵费,拟由礼部优叙嘉奖的士绅,圣旨是点名吴煋来开列名单,而吴煋则交给杨秣来办,毕竟龙武军新营的这一案,是由杨秣经手的。杨秣开好了名单,收在怀里,坐了自己的小轿,来找秦禝。

    秦禝锁拿何珪樑之后,申城官场上对他的观感攸然一变。原来也知道他这个七品知县,与众不同,但大都为他的谦逊有礼所折服,因此场面上的事,还是照着规矩来。现在不一样了,见过了御前侍卫的真颜色,而且谁也不知道他的那个大箱里,还装着什么东西,不要一不小心得罪了他,结果哪一天他又翻出一道密旨来,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。

    既然多了这一层考虑,再有什么事是要跟他商量的,就不敢派人去请他过来了,而是宁肯自己多走几步,屈驾到他的县衙去办,算是求一个心安。这样的风气,就连与秦禝走得很近的杨秣,亦未能免俗。

    杨秣一到,外班的书办通报进去,秦禝便急急地迎了出来。上官到衙这种事,若是传的人多了,其实不好听——倒像是自己多霸道似的。劝了几回,全无效用,他自己也头疼的很。不过也有一桩好处,就是省去了奔波的时间,可以专注在军务上。

    “启翁,这怎么敢当!”秦禝将杨秣迎入内室,抱怨似的说道,“有什么事,差人吩咐一声,我过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,你的军务忙。”杨坊笑着,把那张单子取了出来,“这是我替吴大人拟的单子,回头要呈报礼部,你看看,有没有缺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筹款是他一手经办,缺不缺人,怎么跑到这里来问?秦禝明白,杨秣的意思是在问自己,有没有什么人要关照的,把名字列上去,便可以同样获得一份嘉赏。

    “启翁,承情之至。”秦禝拱了拱手,没有接那张单子,“全由启翁做主好了,自然不会错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你亦不妨过一过目。”杨坊的笑容,似乎有些暧昧难言。

    秦禝接过单子,见一共两张纸,列了三四十个名字,每个名子后面,是捐输的数额和一句话的履历,而高居榜首的那一位,意外得很,自己居然认得。

    胡浩洵,二万两。

    “别地的人儿,替咱们捐了这么多钱,”秦禝自言自语道,“还真是古道热肠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你认得他?”杨秣惊奇地问。

    “不相识,”

    “难怪,”杨秣点点头说道,“他的基业虽然是在杭州,不过也经常到申城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做生意么?”秦禝尽量显出随意问问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是,他的生意很广,丝茶什么都做,他的钱庄,在申城也有分号。”

    “哦,我听说这个人,饶有富名,现在看来真是不假,一捐就是两万银子,手面儿果然阔绰得很。”

    杨坊笑道,“不瞒你说,我跟他,算是朋友,有过生意上的来往。他托我带一句话,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得便,请你吃一顿饭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启翁怎么一定让我看这张单子!”秦禝开了一句玩笑,考虑了一下,语气转为郑重:“启翁,有一句话,我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
    这当然是一句客气话,杨秣总不成说“不当问”?但是这句话亦有含义,意思是下面的问题,一定是句很要紧的话。杨秣点点头,说道:“,你尽管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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