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里正脸上的笑僵了下,刚想说啥,五人已经打马冲了过去。 石猛回头看时,见那村里的汉子正往一起凑,手里还攥着家伙,不由得心里发寒。 “这些人压根就不信。”耿固皱着眉,“毕竟山里经常有强人盗匪出没,看来是把我们当成那些人了。” 李骁没说话,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坳。 风里好像带着点别的味道,不是草木的腥气,倒像是……焦糊味? 正想着,就听见石勇“嗷”一嗓子,声音都变了调:“那是啥?!”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山脚下的村子里,火光正冲天而起,红得像烧起来的晚霞。哭喊声顺着风飘上来,断断续续的,听得人心里发紧。 “恁他娘的!”石勇猛地一拍马背,抽出弓就冲了下去,“金狗!是金狗!” “石勇!”李骁喊了一声,可那汉子早就冲出去老远。弟弟石猛骂了句,也拨转马头跟了上去。 李骁咬咬牙,看了眼旁边的岔路——那条道蜿蜒曲折,能绕到村子后头,实在不行还能退进山里。 “走!”他低喝一声,策马追了上去。 越靠近村子,血腥味就越浓。 村口的栅栏倒在地上,被劈成了好几段,上面还挂着碎布条和暗红的血。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,有老人,有孩子,鲜血顺着石板缝往低处流,在结冰的地方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碴子。 十个金军正提着弯刀在村里乱窜,甲胄上的鳞片反射着火光,映得他们脸上的狞笑格外狰狞。 金军抓住个跑不动的老人,弯刀一挥,血柱子喷得老高,那老人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倒了下去。 一个穿羊皮袄的汉子挥舞着柴刀冲向金兵,刀刃砍在那人的铁甲上当啷作响。 金兵不躲不闪,反手一刀捅进汉子肚子,刀尖从后背透出来时还转了一圈。 汉子挂在刀上抽搐,内脏破裂。 旁边的金兵哈哈大笑,抬脚把旁边的孩子踹飞出去,孩子撞在墙上,没了声息。 李骁猫腰趴在坡地上,枯草划过脸颊,带着冰冷的潮气,他数着底下移动的黑影,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:“十二个。” “村东四个,村里四个在追杀村民,村口两个把风的——都披了铁甲。”老仆李全武的声音像石头磨过,他眯着眼,皱纹里嵌着泥灰,“那甲片子缝得密,刀片子怕是难捅进去,我们这点家伙事干不过。” 老人心里打了退堂鼓,这不是懦弱,而是没有一点胜算。 无甲胄的壮勇和披甲坚兵几乎没有可比性。 披甲士兵的刀剑、箭矢可轻易击穿壮勇的躯体,而无甲者的攻击若未命中甲胄缝隙(如关节、咽喉),则难以造成实质伤害。 普通刀剑砍在札甲、鳞甲上,最多留下凹痕,而披甲者一刀即可斩断无甲者的肢体。 话音刚落,村西传来孩子的哭嚎。 三个小身影从麦秸堆后窜出来,最大的女孩拖着最小的男孩,跑两步就摔一跤,麻裤上沾着黑泥和血。 追在后面的金兵像头熊,皮甲上的铜钉在火光里跳着红点,明明没骑马,两条腿却迈得飞快,手里的弯刀拖地,划出刺耳的“沙沙”声。 “狗娘养的!你石爷爷在这里,金狗!”坡下炸响一声怒喝,石勇骑着马冲了出来,弓拉得像满月,“嗖”的一箭钉在那金兵背上。 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箭杆震得嗡嗡颤,却被铁甲弹开,掉在地上。 那金兵猛地回头,尖顶头盔下的眼睛闪着凶光,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。 “再来!”石勇红着眼,连珠箭似的射过去,箭头叮叮当当砸在金兵的盔甲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 金兵被惹得暴怒,也不追孩子了,从背上摘下弓就往石勇那边射。一支箭擦着石勇的耳朵飞过,钉在旁边的槐树上,箭尾还在疯狂摇晃。 第(2/3)页